世卫给武汉新型冠状病毒命名 病毒命名有门道(组图)

1月13日,泰国报道1例来自武汉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病例,患者现在泰国接受治疗,病情稳定,预计将在未来数天痊愈出院。

这是首例在中国以外地区发现的感染病例,引起多国关注。英国政府、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均已在官网发布旅行风险提示和预防感染的措施指导。


英国政府网站发布公告提示疫情相关风险。/网站截图

除了泰国的病例之外,新加坡卫生部1月5日发公告称,发现首个不明肺炎可疑病例,后经调查检验证实与武汉新型肺炎无关。韩国疾病管理本部8日表示,韩国出现首例“不明原因肺炎”疑似病例,3天后排除了感染新型冠状病毒的可能。

世卫组织在声明中说,在其他国家发现这种新型冠状病毒病例并不令人意外,呼吁其他国家继续做好监测等工作。不建议对中国实施任何旅行或贸易限制。


世卫组织建议采取一些卫生防护措施。/世卫组织推特



14日,武汉市卫健委在官网发布《新型冠状病例感染的肺炎疫情知识问答》,对武汉市新型肺炎的相关问题进行解答。针对传染风险,问答中提到“尚未发现明确的人传人证据,不能排除有限人传人的可能,但持续人传人的风险较低。”



世卫组织官方命名:2019-nCoV

自去年12月底以来,武汉确诊多例不明原因病毒性肺炎患者。外界对这种病症的称呼各不相同,但都带上了“武汉(Wuhan)”这一地名。

1月12日,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将造成武汉肺炎疫情的新型冠状病毒命名为“2019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未提及“武汉”。


世卫组织在推特发布正式名称。



事实上,过去许多广为人知的传染病命名都与地名有关联。例如埃博拉病毒(Ebola virus),因这种病毒于1976年在苏丹南部和刚果(金)的埃博拉河地区被发现,由此而得名。

日本脑炎病毒(Japanese encephalitis virus)则直接以国家名称冠名,因这种亚洲病毒性脑炎有记录以来的第一例发生在19世纪的日本,但事实上东南亚区域和西太平洋区域有24个国家存在这种流行性病毒传播。此外,德国麻疹的命名也同理可得。

这种“简单粗暴”的病毒命名方式惹过不少麻烦。2010年8月,英国医学期刊《柳叶刀》报道,有一种不明原因的新病毒正在南亚国家流行,西方医学家把这种病毒命名为“新德里金属-β- 内酰胺酶”(NDM-1)。研究报告称,这种病毒是英国医学人员在一名曾在印度住院治疗的瑞典病人身上发现的,而且许多发病患者曾在过去1年前往印度等南亚国家旅游,因而推测这种新病毒可能起源于印度。

报道刊发后引起印度卫生部门的抗议,他们反对西方媒体将一种新出现的尚不明病因的病症与印度联系在一起,尤其不满科研人员使用印度首都新德里来命名这种病毒。印度一些医学专家甚至认为报道具有政治动机,目的是阻止大批西方人前往印度进行医疗旅行,因为印度以其质优价廉的医疗服务而受到部分西方患者的青睐。

美国《科学》杂志还举了一个“诺如病毒”的例子。1968年,在美国俄亥俄州的诺瓦克(Norwalk)发生了流行性肠胃炎,医院在患者排泄物中检测出一种新型病毒,随后被命名为“诺如病毒”(Norovirus)。2011年,突然有一个日本人向国际病毒委员会提出抗议,要求更改诺如病毒的名称,因为“Noro”是日本常见姓氏“野吕”的罗马字。无奈之下,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建议将此病毒改名为诺瓦克病毒(Norwalk)。



压力之下改进疾病命名指导原则



这一次新型冠状病毒命名未提及武汉,与4年多前世卫组织更新的疾病命名指导原则有一定的关系。

2015年5月,世卫组织公布了新发现疾病命名指导原则,鼓励研究人员、卫生官员与媒体使用中性的、一般的术语代替人物、地点、动物、食物和职业等命名疾病。

据CNN报道,新的指导原则公布后,一些专家表示赞同,认为新的命名规范可以减少对公众心理上的伤害。但是也有医学研究者批评,不能为了政治正确而让人们越来越难以辨别疾病。如果把“中东呼吸综合征”改名为“β冠状病毒属C群I型呼吸道疾病”,这样难道会更好吗?

不过,疾病命名确实需要谨慎。据《纽约时报》报道,上世纪80年代,艾滋病被发现之初,曾被称做“男同性恋相关免疫缺陷”(gay-related immune deficiency),这是一种误称,随后很快就被更名。



《纽约时报》报道截图

荷兰乌得勒支大学的兽医病毒学家赫罗特(Raoul de Groot)向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表示,给病原体或者疾病命名是个棘手的任务,科学家为了找到一个各方满意又不惹麻烦的名字,往往要花很多心思。

《科学》杂志报道称,2003年“非典”袭击中国,世卫组织考虑到不伤害中国人的感情,将其命名为SARS,而非“中国流感”。但巧合的是,SARS与香港特别行政区的英文缩略语SAR(Special Administrative Region)只是一个字母之差,还是引起了部分人的不满。

荷兰莱顿大学冠状病毒学家亚历山大(Alexander Gorbalenya)指出,一些医学研究机构或组织给疾病命名只是推荐大众采用,并没有强制性。为了避免“踩雷”,使用数字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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